交界地流浪商人札记
很喜欢咖列和流浪商人。而且听说支线被砍了,随便写点。
有捏造!没有cp向!因为对游戏结局没什么实感所以写的时候也不太知道怎么结尾。
解释一下:流浪商人的帽子有文案,说流浪商人们曾经被怀疑与异教相关,整个民族受到逮捕,活埋在地底。因此他们发出绝望的诅咒,召唤了癫火。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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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踩着湿润的水地,就不太容易走神了,只能听到这湿润润的脚步声;杀了什么王和什么神,落到地图上也就短短一条金色的线。即使有赐福的指引,褪色者也时常觉得看不清前路,利耶尼亚朦胧的水雾见过一次之后就无法驱散似的;往北走,往东边走,连明亮的草地也不怎么常见了,卢恩往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流,却难以感受到活力。
毕竟和交易不一样,都是通过杀戮从尸体里夺来的。
褪色者半夜下了马,找到一片干燥安全的地坐下休憩。他举着火把展开文件读,记述交界地信息的纸里夹着一片折了几折的干枯树叶,叶片很大,但是看不出生自哪里;树叶被特殊处理过,保存得很好,干燥却还有些韧性,上面的字迹不太好认,褪色者只能读明白几个词。他把文件和大片树叶整理好,回去宁姆格福,到艾蕾教堂找咖列。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文字。刚从漂流墓地出来的时候,曾在咖列那里买过制作笔记,里面就夹着数片枯碎的叶片。咖列告诉褪色者那是他曾记下来的账目,由于太久没能做买卖,慢慢也就不记了。
当时咖列抖了抖干得掉渣的叶片,凑近篝火,一行一行辨认,他念道:
“上面写着:
“一面小盾,50根木箭…共计一千卢恩。
“…下面碎了。一千卢恩,艾尔登法环破碎后,不怎么能拿到这样多一笔钱了。”
咖列随手把叶片往篝火里扔,手伸到一半又停下了,细致地把一片一片叠起来,放进了贴身的囊袋里。他的视线落在火苗上,那神情让褪色者觉得热烘烘的——那是脑海里存放着记忆之人才会有的神情。咖列盯着篝火,褪色者看着咖列,戒备和敌意消弭在艾蕾教堂外。咖列面对火焰,把手覆盖在眼睛处,有些怀念地摸了摸眼皮,对褪色者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遇到想记住的事情,就写下来吧。你可以找我买纸和笔,我不会坐地起价的,毕竟,你初来乍到嘛。”
初来乍到的褪色者不认得咖列写的字,咖列解释说流浪商人的民族有自己的文字,他说:“流浪商人散落在交界地各处,倘若还活着的话。我们几乎是再也见不到彼此了,但是某种烙印般的过去束缚着我们,你若坐下来和他们喝酒聊天,或者做生意,他们会同你讲些差不多的话。”
“听起来很固执吧?可能这就是我们族人四处为家,也还仍然保留着自己文字的原因。”咖列摸摸他的小毛驴和帽子,“如果你愿意也有兴趣的话,我请求你,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文字,交给我解读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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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碎花和细草,
换不来卢恩和力量,
…………
就让树叶和我,
记得该去亲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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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褪色者在交界地的时间变长,咖列保存那些记述流浪商人生活的叶和纸,累起来已有一些厚度。除了记账之外,不外乎一些简短的诗句。有些能看出来是随手写的,有些似乎琢磨了许久。关于材质、内容,如果褪色者不问缘由,咖列就不怎么解释,但是会向他道谢。
不过今天这片奇特的叶子似乎让咖列想起了很多事情,他逐字读完之后主动提起了话题。
“你去了很多地方了,对吗?”咖列狡黠地笑了,拿着那片大叶子扇了扇,“但你应该不曾见过这样的叶片。”
褪色者的确对那个非常感兴趣,他两条腿并在一起,双手抱着膝盖,听咖列讲。
“我们一向喜欢在树叶上记述信息。我是指,流浪商人们。最开始大概是不想浪费可以卖作商品的纸,但我们掌握了保存叶片的方法之后,一些特殊的叶片也能成为纸了,很便宜。
“我想你大概猜不到这种叶子从哪来,但也很容易猜到。”
咖列摇头晃脑地念:
“毛驴和大乌鸦一起饮水时,
酒也应该倒进我的嘴。”
“盖利德的生物从前、在战争之前,就非常大了。不需要一棵年长的树,几片大树叶就能带来一片荫。”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惋惜。“恨拉塔恩和玛莲妮娅是没用的——祂们本身如同天灾,人又在哪里呢?”
褪色者又想起咖列说自己初来乍到,是啊,他插不上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续上话,想了很久只问咖列流浪商人们为什么总是写诗。咖列没说话,理了理弓和弦,低头翻那堆小树叶,拉琴唱起来了。用的是他们自己的语言,唱的是褪色者曾听过的某一首。那声音既不哀苦,也不高涨,褪色者从自己贫瘠的记忆中只找到浅浅的海潮和马蹄下踏的风,赐福在身后,金色的指引被短暂地忘却了一阵;毛驴似乎很高兴地打了个响鼻。
褪色者的心跳在平缓的韵律里悄悄地、悄悄地,变得有些快。他从咖列唱的简单诗句中尝到了一种明媚的怡悦。被驱赶着挪动的生命远不如流浪。即使是无归属的流浪,在褪色者看来,是前后都存在着无数绵延四方的路。不是仅一条路的束缚。
依旧是咖列向他致谢。多余的憧憬在夜里灌进身体,天亮之后,他吐出来,又沿着黄金的指向一直走。
自己参与进半神之间的战斗这些事情,褪色者并未主动和咖列细说过,而是默认咖列都知道——交界地所有人都知道褪色者如同角斗士,金色的引导系在褪色者身上,褪色者只能依照宿命去击碎半神。交界地态度好的、坏的商人,卖物什便宜的、贵的商人,他聊了个遍;身上卢恩多的时候,他经常请商人们拉琴给他听,只要温和讲理,大多数商人都不会拒绝。
——“哦,是你啊。”商人们总是这么说。他们的理性沉寂于黄金律法外,诗和琴味同质朴的罗亚果实,这一切很难撼动分毫。
击败碎星看到大陨坑和斩落玛莲妮娅再经过盖利德之后,他觉得自己是黄金树释放灾厄的一只手。双指的引导听腻了,褪色者很期望有人再教导他些什么,仅关于他身上不断膨胀的力量。身上的卢恩很多,足以买下小商店,但是旅者们需要那顶镶着彩色小宝石的帽子、小毛驴、篝火和琴;对褪色者来说,还有那本树叶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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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只需要旅途和生活,那毁坏了我们的高尚律法,无需理会。自困顿和孤独中请来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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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庇佑是癫火吗?与放下兵戈的宁静完全相反的一切。褪色者意识到自己仍然是“初来乍到”。这几乎烧尽的坟冢里还有熟悉的旋律,厮杀的间隙里褪色者曾多次枕着入眠。在三指门口,他已经脱光了衣服,想起来那片大树叶上的诗句。
褪色者对前来劝阻他的梅琳娜开玩笑说:“这里有流浪商人的箴言,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转达给你。”
梅琳娜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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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
“黄金树曾赠我安眠吗?
即使仅在树下、流水边、和火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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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有些迷惑地“嗯?”了一声,抬头去看那些关押流浪商人的坟冢,她细想了很久,最后仍然坚定道:“万物生生不息…癫火付之一炬,也算不上安眠。”
褪色者听完,还是穿上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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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
…落叶捎来讯息:“在雾的彼端……太阳光晒进鸟羽的缝隙,星星按原有的顺序飞行,黄金树生出新枝…”
“艾尔登之王骑着马去摆摊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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