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海

瞎搞。

谁来记住英雄

霍克伍德中心,写了点霍哥的心路历程。cp应该是霍哥和队长吧(吧),存在霍拿灰代餐。就是xx场面我不太会写只能模糊写写,具体场面请自行发挥,最优秀的黄文是敏娜自己想出来的呀!!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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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克伍德从传火祭祀场的正门进去,铁匠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然后是篝火烧得噼啪作响的声音、防火女走动的脚步声,像一团柔软的织物把他包起来,他呼出一口气散在这团柔软的空气里,随着他坐下不动,传火祭祀场又变得静止了。霍克伍德会觉得传火祭祀场很安静,但是传火祭祀场外面很吵,灰烬问过他为什么。他盯着沿着灰烬身体烧起来的那些焰光,不小心开始发呆,然后灰烬走开了,他已经习惯同霍克伍德断掉的对话。有时候霍克伍德也会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伤人:抱怨和恶意,还有扎破那些希望的讽刺,之类的,但是长时间孤身一人总不可能会擅长交流。他觉得传火祭祀场外面很吵是因为那团浓雾里总是走进来一些很吵闹的东西,比如灰烬。灰烬会问很多问题,而且总是很忙碌,忙着变强。他会在空地试新拿到的的武器,敲击在中央那根螺旋剑上。同样是铁器碰撞的声音,霍克伍德觉得铁匠的敲击很安静,但是灰烬的敲击声让他非常烦躁,他会在这种时候离开传火祭祀场。灰烬在传送的时候会被火焰包裹,冷铁映着红,然后一些火星劈里啪啦地炸裂,人影被烧去了。大概除了灰烬本人,这样的声响谁也避不开,不管是看到还是听到,脑海里都会燃起一簇火,这就是灰烬声势浩大的使命。

        霍克伍德在传火祭祀场外面的时候精神绷得很紧,浓雾不会发出声音,但是有些空气很吵闹,连成一片细密的针状的压力挤压着他。墓碑上面的刻字有深有浅不怎么成型,他看着看着思绪就跳到别的地方去了,总有一块不能惊动的沉默在那里,纷飞的想法像飞虫和鸟类,察觉到危险之后在水面轻轻一掠就离开了。他经常自言自语,有一下没一下地挑拣一些记忆来问询,再回答。这样子能想明白很多事情。

        “这是在给烂在这座祭祀场里面找借口吗?”

        “这不是你说服自己什么也不做的方法吧?”

        不过类似这样的审问总是跟着他。回答是如果自己在自欺欺人,他就去用力握墓碑旁边那把剑的剑刃;觉得没有,他就握一下剑柄。现在剑刃已经锈得和剑柄一样钝了,上面深红的锈和血凝成一块,原来英雄的血和懦夫的血干了之后都是差不多的颜色,后来霍克伍德再也不把自己的血染到其他人的血上了,并且开始嘲弄那么做的自己。想法和想法正正反反地碾过、捶打,他也就麻木地接受。

        灰烬又来同霍克伍德打招呼,在王座下面找不到他,就逛到了祭祀场外面。尽管霍克伍德一直紧绷着自己的精神,但他遇到那些只剩下骨头的狗和从五官里流尽了理智的活尸,还是会被剧烈地惊动。有白骨从霍克伍德的视野边缘爬出来,从浓雾开始不分你我地蔓延,让他一身冷汗,那片浓雾和其孕育出来的一切太像他曾经战斗的地方。只是杀死一条狗和几个活尸,但霍克伍德身上流出一种浓重的阴沉和绝望,有什么热切的血和泪顺着这道口子得以被窥见,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灰烬正一脸戒备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犹疑地打了个招呼,对话没能继续进行,灰烬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冷静。幻觉像潮水一样褪去,那只是一具普通的狗的尸体,霍克伍德踹了一脚。回到祭祀场的灰烬总是很放松,所以霍克伍德是第一次见到灰烬冷静而有敌意的样子,他注意到灰烬没有道歉。刚到传火祭祀场的那阵子,灰烬总是为了自己听起来不礼貌的话或者行为下意识道歉,现在被足够多没理由的恶意杀死了很多次之后,那些冗杂的礼仪淡出了灰烬的对话,反而让灰烬看起来更轻松,更游刃有余。但是没有一蹶不振,没有像我一样,霍克伍德默默评价道。


        灰烬在王座旁边的阶梯上坐着等他,他新拿到的大剑的影子拖在砖石上,余火和篝火各自投射出一道影子,很淡,霍克伍德有些恍惚。

        “…从那座坟场一样的教堂回来了,对吧?你看起来还真是平安无事啊。”

        “你记得什么吗?变成灰烬之前的事情,从灰烬墓地醒来之前的事情,或者除了传火之外的事情?”

        霍克伍德的语气听起来难得有了些“活力”,灰烬觉得头盔缝隙里透进来涩而隐晦的情感,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灰烬想了很久,有点犹豫地回答道:“或许正是因为什么都不记得,才...”

        “...才没有像我一样。有记忆的人还真是可怜,从前的、现在的事情,即使不知对错,也没有人回答。”

        霍克伍德低沉沉地笑了,笑声干硬机械,一层灰败的外壳回到他身上,又是灰烬经常见到的那副样子。

        “来吧,这个给你。这是成为薪王的法兰不死队的要塞通行证。……我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所以那东西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

        把狼血剑草递出去的时候,尖尖的叶柄抵着手心,有些血液从那一点开始沸腾,拿到的那天也是抵在掌心。那些已经干涸的、没有被惊动的记忆从这个点开始,伸出污泥般的触须,燃起焰火把那些来去飞略的思绪烧成灰吞吃干净,羽毛也好翅膀也好,都跌落进深沉的泥水里,成片的记忆以溃烂的形式摊开,狼血誓言的声音飘忽不定,他还会想起来大剑上燃起来的火。看着灰烬郑重地收起狼血剑草,相关的无关的画面纷至沓来,身体像一座熔炉,燃料是血,他什么也说不出。如果灰烬继续问他为什么要逃,他也没有勇气继续回答了。


        灰烬出发之后没多久,霍克伍德也去了法兰要塞。这个地方变得就像它需要镇压的那些东西,又臭又烂,还带着慢性毒,为数不多经常怀念的那些绿花草很难想象曾经也长在这里。他告诫自己不要去数还剩下几个人,但是曾经的一片骇人的阴影只剩下了零散的一些黑点,那支不死的军旅被这片毒沼吞吃得差不多了。领头的还是原来的队长,他认出了霍克伍德,霍克伍德久违地觉得轻松:当队长神志清明的声音叫住他,缠在噩梦和胸腔里的那些后悔和愧疚都变得可以下咽。

        霍克伍德的胡茬还认得出手甲间的皮革,细汗和喘息的水汽都蹭在肩甲的冷铁上,和划痕凑在一起蒙蒙地看不明确。有蹭在身上的污泥很快干了,在法兰要塞腐烂的味道里闻到对方的汗味这样的事情会被他们用力地往记忆里填充;披风交叠着铺在地上,上面被深渊污染的痕迹像悬在他们头顶的砍刀,于是他们动作急促着赶时间,久别重逢的见面应该亲热吗?霍克伍德心底被啃出一个空洞,他只想到明天同时光顾两个人的概率会很小。


      身体凉下来之后,霍克伍德被问为什么放弃了匕首去用盾牌,这个问题他反复咀嚼过很多遍,也可以想出不那么丧气的回答,但当他回到法兰要塞,谎话就没有意义。

        “…逃离战场的士兵还应该用原来的剑吗?杀了那么多同伴的剑我已经拿不动了。”

        “选择不继续镇守深渊这件事没有对错。我们不会死,但是会消失。”队长看着他,但霍克伍德觉得这不止是对自己说的,“知道哪种更可怕才会离开。”

        “留下来的人不知道吗?你没法美化‘逃’的。”

        “我知道。所以我也会觉得自己或许是错的。”霍克伍德听到笑声,闷闷的,但是起码很诚挚,不带欺骗意味,“但是有你去走另外一条路,我…们也算得偿所愿。”

        霍克伍德想起自己似乎流过很多次泪水,他说不出话了。

        队长耐心地看着他,良久,嘱托什么似的:“那么请你永远记住英雄般的我们。”

        “啊…英雄和薪王…”霍克伍德只是习惯性地嗤笑。

        队长站起来正对霍克伍德,匕首横在大剑上,“如果深渊得以遏止。”



        霍克伍德不觉得不死队会放弃镇守法兰要塞,但他想知道灰烬会怎么做。灰烬不在意自己会死几次,只是不知疲倦地战斗,曾经霍克伍德也是这样,所以他知道灰烬总是能达到目的。霍克伍德靠在祭祀场里打盹,他想着队长说的那句记住,梦到了被他亲手推进深渊的那些战友,他们消失在深渊的入口。消失比死亡更可怕。

        到灰烬点燃第一座渴望王座*,看到王座上是熟悉的头盔,不死队作为薪王和英雄诅咒套着诅咒,榨出最后一块可以供燃烧的灵魂,霍克伍德消沉了很久。他终于知道记住该是什么样的记住,灰烬传火的使命又是怎样的扭曲。他又痛苦又茫然,原来给出那一片狼血剑草会是这样的后果。灰烬尝试着和他说了一点在法兰要塞的事情,但是霍克伍德只听到队长又在把剑插进队友的胸腔,他逃了这么多年,仍然感同身受。又能逃到哪里去?当他平静下来,只能用平常那种口吻感谢灰烬给了那些家伙一个葬身之地,墓地的那把剑又在问他有没有自欺欺人,霍克伍德想:如果自己也能被葬在一直战斗的那片土地就好了。逃出来的他没有机会那样做。传火会比跌进深渊更好吗?死会比消失更好吗?现在真的没人能回答霍克伍德的回忆了。


        霍克伍德逼迫自己重新拿起那把匕首,法兰大剑对他来说不是凶器、不止是凶器,起码现在还可以用来记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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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座是指游戏流程里第一座,不是从左到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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